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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兰。。。兰君。。。兰君。”恍惚之中,似乎有谁在叫我。
奇怪,我的枕头好像没有这么硬啊?
我开始伸手摸起来,嘛,算是以前的一个习惯,以前起床摸手机留下的。
嗯,好像摸到什么东西,软软的,还有温度。
我的靠枕自带加热了吗?
“兰君!”我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大叫。吓得我立刻睁开了自己的眼睛。
我眨了几下眼,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。
面前的金发少女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袍,满脸通红地看着我。
???
这手真大,不对,我说这钻石项链真白。
“呜~兰君坏蛋,一醒来就不老实。”女孩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。
“啊啊啊啊,对不起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我连忙收回自己的手,从少女的大腿上抬起来,双手合十道歉。
“嗯呜。。。”少女不知道为什么,更加生气了,嘴巴鼓得像河豚一样。
“不理你了,大笨蛋,笨蛋未婚夫!”少女朝我大吼然后摔门而出。
“搞什么啊?”我摸了摸自己的头。
“少爷。”我走出门去,提尔面带不满地站在一旁:“请您对自己的未婚妻多花点心思,不要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摔门了,我们的门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。”
在接受了提尔一连串的训诫之后,我跑到我卧室下面的小花园里。
虽然不知道为什么,但是我觉得这里就能找到她。
穿过厨房的小门,我和花园里的阳光撞了个满怀,而在花园的外围草地上,她正坐在那里,手里拿着一朵粉鹊花,粉红色的五片花瓣随着微风轻轻摆动,一如少女身上睡袍的蕾丝边。
我悄悄走过去,想要从背后抱住她,但是我突然停下了,不知道为什么,好像有什么在阻止我,让我变得心烦意乱起来。
“笨蛋。”少女感觉到我的接近,转过头来,看着我悬在半空的手臂,笑出声来。
她轻柔而缓慢地朝我爬过来,然后像生怕我跑掉似的,扑在我身上。
“想抱的话就不要犹豫啊。”她像只猫一样用头在我肩膀上摩擦着,发出满足的声音。
我缓缓地回抱她,感受着少女身上淡淡的香气,心里一下子安定下来。
我们就这样直到太阳下山。
在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,一朵粉鹊花的花瓣被风吹掉了两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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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过去了一个月,我和贝儿·A·卢卡斯在25号结婚,成为了真正的夫妻。
虽然贝儿的父亲已经离世,但我们的婚姻仍然得到了足够的祝福,
晚上,她端着一杯水月茶站在窗口,修身的黑色裙子映照出她完美的身材,更衬得那头金发格外耀眼。
我从背后环住她的腰,把自己的脸颊贴上她的脸颊。
“工作处理完了?”我问道,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。
“我现在把商会弄成了股份制,”她骄傲地朝我炫耀道:“所以现在我可以解放了,只要坐着就能收钱。”
“以后都不用愁了。”
“恭喜啊。”我真心为自己的爱人感到高兴。
等等,爱人?我好像才。。。15?
我的眉头锁了起来。一种违和感再次笼罩了我的全身。
“怎么啦,你最近老是这样,是不是工会那边又让你去教导新人?”她转过身来,体贴地用手揉了揉我的眉头,问道。
“啊啊,对,工会那边又让我去了,但我可不打算给那些贵族子弟上课,一群搞性别歧视的家伙。”
性别。。。歧视?我的内心有什么在发问。
贝儿的目光柔和了下来:“要是实在不行的话,你去也没关系,不过。。。”她的嘴角翘起一抹充满爱意的弧度:“我很高兴我的爱人不是那种贵族。”
她轻轻吻了吻我的嘴唇。
“晚上再给别的奖励。”她像只狸猫似的从我的怀里窜了出去,鞋子踢踢踏踏如同富有节奏的乐曲。
我低头向下看去,粉鹃花开的越来越多了。
应该是个很好的春天吧。我笑了笑,朝卧室走去。
在窗台上,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朵粉鹃花,被我的手指碰落到地上,掉下一片花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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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神父,少爷他。。”提尔一脸焦急地站在昏迷的我的床边看着我,手忙脚乱的样子和她平时的沉稳相去甚远。
“我知道,提尔女士,我知道,请您先出去吧。”神父皱了皱眉头。
“不,神父,我要和这孩子在一起,这孩子。。。“提尔的眼中竟然闪起了泪花。
“听着,提尔女士,我知道您是出身于最为忠诚的家族,可您现在留在这里只会妨碍治疗,您明白吗?”神父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怒意,说道:“您也希望他能够好好地活下来对吧,那么现在请出去。”
提尔像是被神父震慑住了一样不再挣扎,任由神父抓住她的手肘把她拉出治疗室。
“真是难题啊。”神父砸吧了一下嘴,伸出双手。
【清醒】【安宁化】【意志坚定】【勘破虚妄】【天使庇佑】一个又一个神术从神父的手上迸发出来,化作闪亮的光芒笼罩在我的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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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说,要先买海边的渔村。这样子一家才好度假啊。”贝儿叉着腰,头上戴着一顶簪花草帽,向我建议道。
“不不不,我觉得应该买森林户型,海边太危险了,鱼腥味也重,你不是不喜欢吃鱼吗?”我翻看着手上的文件,头也不抬地回道。
“可是我现在喜欢吃鱼了啊?”她一把拿过我手上的文件,那是我要来的林地房屋介绍。
“你喜欢又不代表孩子喜欢。”我拿出另一份房屋介绍。
她瞪大了眼睛:“孩子在我肚子里,我喜欢吃什么,她就喜欢吃什么。”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。
“不,这根本没有必然联系吧。”我扶了扶额,一孕傻三年看来是真的啊。
“我不管,我就要海景房,不然我生气了,哄不好的那种!”她把文件扔在桌上,双手抱胸别开头去。
“唉,怕了你了。”总之先答应,然后再徐徐图之,反正也不可能立刻叫我去买嘛。我装出一副投降的无奈样子。
“那现在就买。”我的计划连一秒都没有存在。
“咳,那个。”我试图采取拖延战术。
“走。”贝儿冷冷地瞥了我一眼,扶着自己的肚子就朝外走,然后走廊里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,还有“备马”的呼声。
不是,到底谁是主人啊。
我端起面前的咖啡,默默喝了一口。
我没有看见走出门的贝儿,脸上涌现出得意的幸福笑容。
马车在官道上慢慢行驶,窗外夏日的微风吹进马车里面,反而有些凉意。
贝儿靠在我的肩头小憩,我悄悄地把手搭在她的肚子上,隐隐约约地,我能够感受到里面小生命的心跳。
其实关于度假的时候住哪里,我都没有意见,只是我觉得住在林地里面会更好,更适合学习一些冒险者的技术,何况住在林地里又不是说要远离水域,也可以靠湖之类的。
不过我想,贝儿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,
说到底,父母都希望给孩子更好的。
似乎是感觉到我手掌的微热,小生命稍微动了一下。
贝儿睁开了双眼,张开小嘴咬了我肩膀一口,似乎在抱怨我打扰了她和孩子的好梦。
“抱歉。。。”
胸口一记小锤。
等到专门售卖房地产的商人处,我扶着她下了马车,为她拉开了门。
我没有带仆人,这是我作为父亲和丈夫应当享受的工作。
这种房屋商人一般都有两个住所,一个是业务上的来往咨询,就是我们到的这幢,另一个就是来向上门咨询的尊贵客人展示的屋子,我们打算快点解决,就直接来这里了。
听明了我们的来意后,主管和他的秘书带着我们到办公室去,只要检查契约然后签字付款,交易就算完成了。
“小心。”我扶着她从楼梯上走下去,挨了她一个白眼:“我才没那么脆弱。”她耳语道。
“我可没觉得你脆弱”我笑了笑:“是咱们的女儿。”
突然,我好像听见一个金属的声音。我朝那个方向看去,只看见一只被摘下来的粉鹃花,上面只有一个花瓣。
我低头把它捡了起来,递给了贝儿。
“给你。”
她疑惑不解地接过,老实说,我自己也很疑惑
“你不是喜欢粉鹃花吗?”我这样搪塞道,试图保持自己冷静成熟却又体贴温暖的人设。
嗯?好像哪里不对。
“走吧,跟上了。”
在一间几乎毫无装饰的办公室里,我们交了首付,然后主管拿出了契约。秘书被主管叫去拿钥匙,看来没有意外的话今天就能入住,主管拍着胸脯保证这是一笔物超所值的交易。
那是一张看起来很有年头的契约,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不知道什么语言的东西,甲方和乙方已经有一个填了,是贝儿的名字,代表这是我们两个的共同财产。
我拿起笔沾了沾墨水,正准备下笔。
但是一种强烈的异样感袭击了我。我甚至觉得自己的精神开始恍惚了起来。
“怎么了,达令?”“怎么了先生?”我听到两个人看我迟迟没有下笔发出的疑惑。
我抬起头来,勉强笑了一下:“不好意思,走神了。”
我重新低头试图写下我的名字。
但我的手,怎么就。。。
好像有一个声音,在说:不要,不要。。。
我摇着头,突然看到了贝儿揣在兜里的粉鹃花,那最后一个花瓣微微晃动着,随着花瓣的晃动,粉鹃花也开始肉眼可见地枯萎起来。
这是。。。
“恶魔”“契约”“收买”“灵魂”“幻境”“决斗”
我的脑海像是要爆炸一样,无数的景象在我的脑海中闪过又消失,如同疯狂的流星雨。
我像是丢火炭似的丢开手上的笔,歇斯底里地抓住了那张契约,作势欲撕。
那个管事看见我的行为像是疯了一样扑了上来,把我的头狠狠地摁在桌上,开始使劲掰我的右手,试图抢回契约。
我只能拼命地喘气,尽力用右手指甲撕破这张契约,但是收效甚微,我的大脑开始供氧不足了,这个管事,不,恶魔压住了我的太阳穴,我现在,很痛苦。
我的意识开始模糊,该死,该死,好不容易清醒过来,绝对不能,绝对不能。。。
突然,我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柔软的手包裹着,我下意识地松开了自己紧握的右手。
“放,开,他。”我听见贝儿这么说。
我从重压下解放开来,咳嗽了好久,瘫倒在椅子上。
我回头看去,贝儿手里紧紧握着那张契约,一副随时准备要撕的架势,脸上更是留下了眼泪。
“没事吧,亲爱的。”她带着哭腔问道。
“我,我没事。”
“等一下,小姐,请您听我说。”那个恶魔高举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:“不要冲动,不然我保证您一定会后悔的。”
“我?我不知道什么我可以后悔什么,你无缘无故地袭击我的丈夫,试图置他于死地,就因为他没有很快签字?”她愤怒地大叫着:“我这房子不买了!”她真的打算动手了。
“请等一等!”恶魔急的大喊:“这是您孩子未来的保证!”
“什么?”贝儿停了下来,一张俏脸上露出诧异。
“好吧好吧,该死的,这是个幻觉,你懂了吗?如果你现在撕碎了这个契约,这个幻觉就会终止,但如果你丈夫能够签字,我保证这个幻觉可以实现,你自己看看契约内容。”恶魔紧张地说出一大段话。
看来这个契约的确是贝儿和她签的那张。
而且也许是因为那个法术的缘故让我也在这个契约里掺了一脚。
我看到她露出了疑惑的表情,但是随着她看了一眼契约之后,疑惑变成了惊讶。
她伸手按住了自己的额头,嘴里发出痛苦的小声呻吟。“好的,好的,你冷静下来了,看过契约后你的记忆应该也恢复了,对吧。”恶魔继续说道:“我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,实际上现在也没有人伤亡对吧,只有那种没用的小鬼和我收买的山贼死了,那是他们罪有应得。”它笑道:“所以啊,我是个诚实的恶魔,和你交易的时候你提出的条件我可是全部遵守了哦。”
但是贝儿没有看它,好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,这让恶魔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。
“达令,你愿意签吗?”她朝我举起了契约。
我沉默了一会儿。
我现在还保留着在这个幻境里的记忆,还有刚才醒过来时一晃而过的贝尔的,不,贝儿的记忆。
我的嘴巴里满是苦味。
“我。。。”
“不,不用说了。”我抬起头来,她看着我,眼眶里的泪水夺眶而出。她露出一个我从没见过的,难看的微笑。
“抓住她!”恶魔突然一声暴喝,一双纤细的女人手臂从贝儿的身后伸出,勒住了她的脖子,是刚才的秘书,被算计了!贝儿手上的契约瞬间落在地上。
“贝儿!”我从椅子上弹起来,想要朝她冲过去,但是恶魔比我更快!
恶魔的脸上露出奸计得逞的微笑,伸手就要拿契约,但就在这时,贝儿猛地一抬脚,高跟鞋狠狠地砸在恶魔的头上,一声“噗”的闷响响起,随后恶魔仰面倒在地上,捂住自己的眼睛大声痛叫起来。高跟鞋的鞋跟刺进了它的眼窝里。
他在这个幻境里好像也不能做出很多出格的事情。我反应过来,一把抢过契约,作势欲撕。
“不不不,你不为自己着想,那你的孩子呢?你的妻子呢?我告诉你,你如果现在撕碎契约的话,她们一个都活不了!!!!”恶魔看到我的举动,拼尽全力地嘶喊着。
我的动作停了下来。
不,我在犹豫什么。
“我不要回到这个世界了,我们可以重新定契约,我把她还给你,再给你们施加祝福,怎么样,只要我能活着就好。”见我放松了力道,它趴在地上,用一种谦卑而可怜的语气哀求。
不,不对。
我看向贝儿,此时的秘书已经放松了力道,像个人偶似的站在一旁。贝儿跌坐在地上,她也在看我。泪水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流出,如同涌泉。
但我知道那双眼睛想表达的意思,一如这三年,我们在无数个日夜里彼此对视,无声地交流着彼此的心意。
即使属于我的这份心意是伪造的,没有任何真实的成分。
我撕开了契约。
黄色的光辉从契约中放出。
恶魔发出不似人类的咆哮,和那个人偶一起朝我张牙舞爪地扑来。
但我只看见那个女孩,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微微动了动嘴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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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】【】【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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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握紧手中的长剑,狠狠地砍在面前的哥布林身上,它那瘦弱的身体立刻被看成了两半,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死去了。
没时间抹去身上的血污,我把用半妖木制成的盾牌横在身前,挡住了骷髅弓箭手的射击。
这面跟随我一年的盾牌如今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,被砍去的一角不说,上面的刀痕至少有两道已经穿透盾身。那是由一个手持骨刀的林地巨魔留下的。
又有一只哥布林冲上来,我趁它挑起的时候后撤一步卸去他骨棒的冲击力,反手砍断了他的脖子。
我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,老实说,我只是个完成了五个委托的菜鸟,本来就该在后面搬运物资或者捡漏侦查什么的。
但是后面有持盾能力的只有我一个,所以在前线缺少人手的情况下,只能让我这个有一定自保能力的人上来顶替了。
但也就此为止。
我死死地撑着不让自己坐下或者蹲下,因为我知道一旦自己这么做了,绝对不可能再站起来,所以我现在的腿奇怪地扭曲着,没有丢掉盾牌也是因为它勉强可以当作拐杖为我提供一点依靠。
我杀掉了十只哥布林,现在它们的尸体就在我旁边,变成了防线的一部分,我看了看手中同样千疮百孔的剑,丢掉了它,摸索着举起刚才那只哥布林的骨棒。
虽然远处有更好的选择,但对我来说只有这根骨棒了。
“下一波来了!”
一个游侠嘶哑着嗓子喊道,随后身边的冒险者们也喊了几声,但无一例外地疲惫而虚弱。
可是没有人后退,也没有人喊累。
我看着身边这一群有点苍老的冒险者们,慢慢露出一个很笨的笑容。
我不擅长笑,朋友们也总说我是个冷酷的男子。
但其实我不是不会笑,而是不太想笑,因为我笑起来真的很笨拙。
但是现在,我很想笑。
“成为冒险者,真的太好了啊。”我在心里说。
大量的骷髅从山坡的下面冲了上来,几个魔法轰击在骷髅群里,造成几声轰鸣,随后就是前面骑士们的砍杀。
可还是有不少骷髅存活下来。
三只骷髅往我这边移动,我看着他们眼眶中微弱的红色,感到毛骨悚然。
一只骷髅朝我猛扑,我憋着一口气,提起最后的力量抬起盾牌砸飞了它,第二只骷髅举起双臂想要用尖锐的骨爪刺穿我的胸膛,我用骨棒打在它的肩膀上,把它打倒在地上然后抬脚跟上去,想要踩碎它。
但我没有力气去对付第三只了,我也高估了自己的速度,第三只骷髅在我踩碎地上那只前就扑倒了我。
我放开自己的盾牌,抓住它的头试图把它从我身上拽下去。
“咔哒”一声,我把它的头颅扯了下来,但与此同时,它也捏住了我的喉咙。
“嘎嘎嘎”我扯下来的头颅牙齿开合,发出嘲笑般的声音。我做出了错误的决定,它的身体即使没有头颅也可以自由行动。
我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力道越发重了,我的呼吸开始困难起来。
我剧烈地挣扎起来,视野一片模糊,另外两只骷髅爬起来死死压住了我。
我好像,就要死了。
突然,我脖子上的力道全部消失了。我剧烈地咳嗽起来,但随后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。
我的意识开始远去,恍惚之间,好像能听到欢呼。
我们,赢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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